辞雲

此人太懒 没有介绍

雏鸟(一)

徐文祖捡到了一只雏鸟。


那天清晨落了一场雨,山上的浓雾还未散去。徐文祖掐灭了烟头,将那簇小小的火焰熄灭掉,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躺进软得塌陷的沙发中。


他特意将地下室做了一层隔音,但即便如此,还是阻挡不了地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

如果她不会说话就好了,徐文祖如此想着。他不想继续呆在烦闷的家中便早早地去山上砍柴。


这个时间,人们还处于美梦之中。


徐文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,高挑而瘦削,微卷的头发安静地耷拉下来,时不时遮住他的半只眼睛。


他没有对生的渴望,如幽灵般四处游荡,眼神是空洞且虚无。


尹宗佑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。


羽毛还未蜕化完全,翅膀有意无意地扑腾拍打着地面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胸口被雨水打湿,沾染上肮脏的泥土。


隐约可以看见薄薄的皮肤下隐藏着青色的血管。他身体冷的不成样子,徐文祖将他抱起,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弄脏的白t。


“好饿。”尹宗佑哼哼唧唧地偏过头,隔着一层棉布吮吸着徐文祖炽热的肌肤,接触到温暖之后,翅膀也跟着抖了抖。


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,比徐文祖见过的任何光辉都要明亮。回过神来,下面随着他的想法一起给出了反应。


尹宗佑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徐文祖,动物的本能让他瞬间对徐文祖产生了无尽的喜爱与好感。


他拼命扇动着翅膀表达着对徐文祖的喜爱,清脆的喉咙叫喊着妈妈,妈妈。


徐文祖低下头,像樱桃红酒一般艳红的唇抵着尹宗佑冷得发抖的额头。


吻落了下来,像花开遍尹宗佑的每一寸肌肤。徐文祖离开了,红色印记却依然停留在尹宗佑的脖颈、锁骨,甚至手腕间。


那些是徐文祖为尹宗佑开花的证明,而尹宗佑本身就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。


无需担心不受宠爱,没人会不爱尹宗佑,徐文祖也是。


他打开了那个早已积满了灰尘的地下室木板。女人撕裂般的嚎叫声比之前更大了几倍。


她的身上没有衣服,像畜生一样被对待着,绳子一圈圈地捆绕在她的脖颈上。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缘故,皮紧紧地贴着她的骨头。


“妈妈,好吵。”尹宗佑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软糯糯的,含在口中怕化了,只好捧在手心。


今晚的月亮是蓝色的,却是残破不堪的半圆。


徐文祖很早以前便适应了没有灯光的夜晚,他眼里含着笑意,唇是艳红的花瓣,“不会说话就好了。”


刀尖划开了她的喉咙,切开了气管,女人再也发不出声音,只能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,在血泊里颤抖。


人血最开始是玫红色的,最后却变成了铁锈的颜色。浓郁的血腥味像是浸泡在酒底发烂了的樱桃,吃下去带着酸苦。


尹宗佑吃光了女人的肉,身上沾满了女人温热的血,最后渐渐发冷凝固在身上。


“妈妈,好冷。”尹宗佑的眼睛亮的像是颗会发光的玻璃珠,迷茫地张开双手扑进徐文祖的怀抱中打着哆嗦,肆意索取着暖意。


“亲爱的,亲爱的。”


月亮暗了下去,被黑色的云遮挡住。


徐文祖亲吻着尹宗佑的脚踝,连绵不断的吻缓缓向上移去。他的指尖伴随着烟草的香味,尹宗佑并不讨厌,甚至很亲近这股味道。


头顶的灯是照得让人昏沉的暖黄色,嘴里还存着血的甜腥。


尹宗佑睡着了。


徐文祖点燃了一根烟,眼神不自觉地瞥向藏在门后的斧头和那件带着血迹的白t。嘴角扯着笑意,眼底却是一片冰霜。


他杀死了鸟妈妈,拯救了尹宗佑。


感受到温暖,尹宗佑又朝徐文祖凑近了些,最后索性趴在男人的肚子上,搂着他的腰。


徐文祖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行为,低低地笑了笑,“亲爱的,要永远呆在我的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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